B.A.R. Bastante Amor : Reaparecimento
现代AU
是双视角,上一篇点这里,最好看完再看下文
就很混乱,过渡期。
Bastante Amor : Reaparecimento
老天爷哪有那么多幸运男孩来得及眷顾。
---
这不是尤长靖第一次看见林彦俊。但是确实是尤长靖第一次在林彦俊面前唱歌。
第一次看见林彦俊是在大学校园。
尤长靖才来北京没几天,那个邀请他来北京的朋友就带他走了北京大街小巷的酒吧,最后和所有满怀梦想的人一样停留在后海旁边。是了,那里有气氛,那里有听众,当然最重要的是尤长靖可以暂时在那里养活自己。
然后他选择了那家专门为同性恋设立的酒吧。在那里他觉得很轻松。他几乎每天在那里唱歌,闲下来的时间去看别人唱歌,有的时候偶尔去逛逛北京城。不知不觉也过了一个月,转机在这个时候悄然来临。
“你要不要来我们学校逛逛?”
“好啊那我礼拜天来。”
尤长靖永远忘不了那个其实有点灰蒙蒙的下午。可能是雾霾,可能是沙尘暴,尤长靖走进校园的南门,还在和他的朋友抱怨北京的天气有多么糟糕。他的语气悲壮而又兴奋,看到那片灰蒙蒙的天整个人的心就沉到不知道哪个谷底 。
“哎那我们还不如先去吃饭”尤长靖愤愤不平地说。他承认他是有点故意的,比起天气他的肚子影响他更多。
朋友看了尤长靖一眼无奈地同意了,然后他们就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没有人能在尤长靖面前说吃饭的坏话。
然后尤长靖看到前面那条路上有一个鲜红色的身影和他同一方向行走着。那条红到令人怀疑调过对比度的红色风衣随着那人步伐一点点摇晃着。在整个模糊的世界里,这种颜色真的是要多显眼有多显眼,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浮夸青年。尤长靖这样想。
然后他们越走越快,最终是在进入食堂的时候和那个男生并肩到了一起的。
尤长靖还是有些好奇地偏过头去看他。
他戴着防霾口罩,白色的一大片遮住了眼睛以下的所有区域。但是他的眼睛还是露在外面的。那是一双慵懒的淡棕色眼眸——尤长靖不是一个文艺的人,但是此刻他很想搜刮一些表达自己欣赏那双眼的强烈程度。如果不计那个有些深的黑眼圈,那就是一双完美的眼。
在食堂最靠外的饮品处,他停下,然后尤长靖不知不觉也跟着他停下。他看下去,看到那件鲜红色的风衣里面是简单的黑t和一条白裤。脚踝处的裤脚被巧妙地卷起露出瘦削的脚踝,一双小白鞋白得反光。
他看那男生抬起头去看菜单,脚在地上不安分地踏着地面然后突然停下。接着又从风衣里摸出学生卡。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卡,在柜台前面的小吊灯黄色灯光下显得清晰又引人注目。
或者说,引尤长靖瞩目。
这样的一个人,不知道会点咖啡还是红茶……尤长靖想。总之他觉得他适合一点点的苦涩。
然后尤长靖听见他开口了,那声音是低的。
“你好,要一杯香蕉奶昔。”
尤长靖发誓,那一刻是他在北京最开心的一秒,也是他真正想要了解这个在雾霾天穿着鲜红色风衣手插兜走路带风一股拽样结果要了一杯香蕉奶昔的人的开始。
他站在后面假装是在排队,都开始憋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然后他看着他拿走一杯淡黄色的奶昔,刚刚跑得太快的朋友回来叫他。
他说:“我也要喝饮料。”
“好吧,我请你啦。要喝什么?我记得你喜欢柠檬茶?不过这里好像没有……”
“奶昔。”尤长靖看着那抹鲜红消失在食堂门口,转过头又说了一遍,“我想喝香蕉奶昔。”
“给,你的奶昔。”
“谢谢~”
“长靖,你看看你都笑啥样了。这么好喝的啊?”
“不是啦,”尤长靖把嘴凑在吸管上。奶昔冰冰凉凉的,他的手靠在杯沿上,“是太甜了。”
---
兴趣容易产生跟踪狂。尤长靖就是其中一个。
好吧他不会承认他是跟踪狂,他只是从那之后每个礼拜日会去找他的朋友借学生卡,然后在一个固定的时间点去那个食堂点一杯无论什么饮料,然后他就能看见那个男孩走过来——多数情况是一个人,多数情况是酷炫地套着各式各样的红色外套,多数情况是戴着口罩——这要怪北京,不能怪他。
多数情况是点了一杯香蕉奶昔。
其实尤长靖是想找出更多细节的,不过他过了三周也没找到。他依旧在那个酒吧唱着歌,带着他自己的电子琴,然后走的时候随意地吧琴靠在墙角就离开了。
他总是对那家店有足够的信任的。
好吧,还有一点是那个琴袋的背带好像快要断了。
尤长靖今天也穿着格子装偷偷混到校园里面,进入春天的北京少不了倒春寒,但是今天的北京阳光明媚,今天的北京空气清新,今天的北京适合香蕉奶昔。
于是他轻车熟路晃到饮料柜台说:“你好,请给我一杯香蕉奶昔。”
他把卡贴在刷卡机上,“叮”的一声,他转过身,准备站在一旁等。他转身转到一半,就看见那双眼睛。然后就听见自己心里也发出“叮”的一声。
---
“林彦俊,你看你这周空不空?咱们几个哥俩准备去后海晃晃。一起啊”
“行。”
尤长靖坐在男孩——好了,现在知道他叫林彦俊——的背面,今天林彦俊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是买了香蕉奶昔,但是没有带走而是坐在食堂靠北的位置上和几个朋友一起唠嗑。
他好像话不是很多。
所以其实还是一个冷男子?
尤长靖突然有一瞬间想到其实香蕉奶昔好像也没有很甜,所以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其实有过分解读。
说到底,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叫做林彦俊的大学生行为很可爱,但是当尤长靖刚刚转过去看到他正脸的时候,尤长靖真的是被那张过于完美的脸吸引 。
实在不行做个朋友也好。
“后海那么多酒吧,我们在哪见面?”
“对了,你知道后海那家xxx吗?那边环境还蛮ok的。”
尤长靖听到那个熟悉的bar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急忙猛吸几口奶昔继续听下去,结果劲爆的还在后面。
他听见旁边一个人说:“其实你去那边找一个小男朋友也不错的。”
尤长靖现在觉得,他不把林彦俊追到手就不算男人。
---
“嗯,对,对,麻烦你了,我实在是周一没空,能让我周日晚上再上一次吗”尤长靖用有些马来西亚口音的普通话和酒吧的负责人通电话。他知道这个礼拜日林彦俊要来,所以他下午打消了自己在食堂里交朋友的念头,决定把作战计划延到酒吧。
打完电话,负责人答应帮他调日子,还好心告诉他那天其实是摇滚专场,他也没多在意,能在林彦俊前面表演,他就很有把握让对方注意到自己。
其实从第三者的视角来看,尤长靖的行为充满了随机性和不确定性。有谁保证林彦俊真的会来?有谁保证林彦俊来的时候正好能听见尤长靖唱歌?有谁保证林彦俊能喜欢尤长靖唱的歌?
直觉。尤长靖几乎是偏执地认为林彦俊决定会想要了解自己。他不相信什么上天注定,但他相信自己的感觉。这种毫无根据的理由同时也毫无顾忌,最后也被证明是真实存在的。
于是他那天决定唱情歌。
其实在林彦俊的赌博开始之前的三个小时,尤长靖已经开始了赌博。均是为情而起,殊不知能否一往情深。
赌与赌环环相套,套出爱情来。
他穿上自己在家一直穿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这条做旧的裤子当时还被妹妹嘲笑说自己出去当乞丐。那双板鞋也从马来西亚穿到中国北京,就是尤长靖最原本最少年的样子。
他把琴拖上台,然后架好话筒,和前几个夜晚一样准备做自我介绍。然后他看到了林彦俊插着口袋站在很前方的位置,他的眼神看上去凶得很。
然后他突然就忘了自己要介绍什么了。
“那我给大家唱几首歌。”
他处在强光处,台下几乎是一片漆黑的,但是幸运的是他能看到林彦俊——傻子才看不见呢,谁叫他胸上带了个骷髅头多远都是翻出七彩的光。
还不如那件鲜红色的风衣。
第一首歌他唱得忐忑。弹错了几个键,换气时候也不太均匀。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好久没唱抒情歌有些生疏,但是又觉得自己前几个晚上的练习应该要派用场的呀。
第二首歌舞台灯不知道为何弱了一半,他换了一首比刚刚活泼的歌,然后微笑地唱,扫到现在已经可以看清的那个黑t白裤男孩,看到他似乎是闭着眼睛在享受音乐。他偶尔抬起头看几眼尤长靖,尤长靖也去看他,他本就是有备而来,有何好回避之处?
第三首歌在他的指尖萦绕,最后归于寂静。他其实没有必要唱完了再说名字。
唱之前报名字,是给所有人听的。
但是唱完之后报名字,是给想知道的人听的。
他知道林彦俊一定会来找他。
其实命运在最后出了一点点的小差错。尤长靖进去本来是要和老板讨论工资的事,这才知道由于他调到周日然后后面的表又整个乱了。
简单来说尤长靖这个礼拜拿不到钱了。
他很不心甘情愿的和老板理论几句,可是心里想的却是怎么办林彦俊不会找不到我就走了难道我们还是只能在大学食堂里的饮料柜台见面吗?
他这样想着就不再有心情和老板周旋,悻悻退出来却被就站在门口的林彦俊吓到。他没有想到自己和平常一样放在外面的琴成为了最后的一个助推器。
好的,现在要假装不认识他。尤长靖想。
不啊我本来就不认识他……?
下意识要离他远那么一点点,却连手都被抓住。
好了,这下换尤长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个发展实在是太过偶像剧剧情。
“你的琴。”
“对,我的琴……”
他忘记其实没必要把琴带回去,木木地把那个包抱起来,看着那条其实已经快要掉下的背带,然后把自己的手臂穿进去——突然琴包的背后传来一声细微的撕裂声。
琴包袋子断了。
“……”尤长靖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诱人却又邪恶的想法。他觉得这个袋子真的是坏得太好了。但是他又没法表达出来,只是僵持了一个奇怪的面部表情。
“我帮你抬出去吧,一个人端着琴很奇怪,”林彦俊自然地抓起琴另一段的把手,“我叫林彦俊。你是尤长靖,是吧?”
“嗯,那谢谢你……林彦俊”
他看见林彦俊朝他笑了,他想起那一杯杯香蕉奶昔。
---
“那你要不要去我家?”
“啊?”
---
“嗯?”
“你去那个,额,酒吧,那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你不是吗?”
“我……”
---
“去吗?”
“嗯。”
---
可以感叹命运的奇妙,感谢老天爷让他们遇见。两个人爱情的赌博虽不是同时开始,却也算得上是同时胜利。
是两个相互吸引的灵魂。
没有理由?
没有理由。
评论(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