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先生（4）
ABO
不上升
喜欢长得俊的大家都是小天使小可爱(^_^
祝看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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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农是个聪明人。他看到林彦俊就知道里面的omega百分之百是尤长靖。
但是很奇怪的是，林彦俊并没有瞪他，也没有散发什么alpha该有的气息来威胁陈立农，更没有想赶陈立农走。林彦俊只是站在那里，看上去非常稀松平常地在半夜的走廊和陈立农打了个招呼而已。当然，除去他哐地一下关上门的动作。
“我看到里面开着灯，本来想进去看看里面是谁，没想到……”陈立农欲言又止，眼神里的光在黑暗的走廊里晦暗不明。
林彦俊注意到陈立农偷偷瞄门的眼神，举了举自己手里的塑料袋：“尤长靖在里面睡觉，你还是不要开门比较好。我来给他送抑制剂的。”
看上去很合理。
但是又是极度不合理的理由。
林彦俊笑着看他。然后说：
“你不走吗？”
“我……”陈立农觉得这个问题真的好多余，可是他挪不开步子啊。
“哦，”林彦俊笑了，是那种嘴角咧得很开的笑。他拍拍陈立农肩，“你喜欢尤长靖。”
“不是，我……”陈立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不懂林彦俊这样说是想干什么，他明白自己并没有喜欢尤长靖，但是又觉得自己刚刚差一点就要对那种天生为了引诱他的香气缴械投降，实在是有点说不出口。
“你不喜欢他，待在门口干嘛？”
陈立农觉得自己脑袋晕晕的，也不知道是之前一下子没缓过来， 还是被林彦俊的理由给绕进去了。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不知道思考什么。
“那哥你待这干嘛”
几乎是无意识地，这几个字就这么从陈立农嘴里蹦了出来，他收都收不回去。空气中一下子隐隐地有了火药味，这是陈立农没有预料到的。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我来照顾他啊。”林彦俊又抖了抖手里袋子，淡淡地说。仿佛这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抑制剂用多了不好……”
“嗯，我也这样说了，但是没办法，现在在比赛。”
“你可以先标记他啊。”陈立农声音放得很轻，“临时标记。这样……会好过一点。”陈立农明白自己不应该插手，但是他同样不理解为什么林彦俊为什么不直接标记尤长靖呢。
说林彦俊不喜欢尤长靖，是没人信的。
但是恰恰每次他们俩都会否定他们有在一起。
“标记他？”
让陈立农没想到的是，林彦俊的反应是有那么一点点错愕的。仿佛就是他从来没想过应该那么做。他这种错愕的语调还反映在了他的眼神上。
林彦俊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个方法。
这一刻突然陈立农觉得这个哥哥做alpha很失败。
门缝里传来的甜美还是那么略有略无，陈立农擦了擦鼻子，小心翼翼地问
“所以你之前和尤长靖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只是照顾他……”
“不然呢？”
“呃……可能所有人都以为你们……”陈立农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点破比较好。
“我没有想过。”林彦俊走到门前面，门里透出的光打在他颤动的睫毛上，“我应该那么做吗？”他虽然眼前面对的只是一块被雾气而氤氲的玻璃，但是眼神却深深地盯在房间的深处。仿佛他能透过这块玻璃看见里面的尤长靖一样。
“我应该那么做吗？”林彦俊皱着眉头仿佛在自言自语。
其实陈立农真的没有想过事情原来会是这个样子。他年纪偏小，分化却早，之前几个礼拜倒是有被一些看上去没啥交流但是却私下打得火热的情侣惊到，但是像这种看上去打得火热其实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他真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或者说，看见。
有的时候人类真的很奇妙。
特别是分化之后的人类。
不知不觉中陈立农突然觉得身体重新又变得轻松了起来，他敏锐地感知到里面浮出的甜香仿佛在空中伸出了无形的触角包裹着那个站在门口的忧心忡忡的人。
在半夜的走廊，寂静的黑暗里，缓缓展开的是拿铁的甜香。
其实拿铁真的比普通的咖啡要甜很多很多。虽然可能没有焦糖玛奇朵那样甜的浓烈，但是它甜得恰到好处。
谁不喜欢喝拿铁呢？
陈立农觉得守得云开见月明是一件好事，虽然好事并不属于他。
“我先走了。”他笑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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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俊看着陈立农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楼梯转角，其实是有一丝庆幸的。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庆幸什么，但是他就没来由地觉得有些事情本就不应该发生。
比如刚刚自己赶到时看见门口的陈立农，和他握住的门把手。
其实陈立农本来完全能把门打开然后大摇大摆地进去，只是这个小孩他犹豫了。
自己也犹豫了。
他拎着袋子走上楼梯的时候其实已经有着一份没来由的焦急，但是他不相信自己会有所谓的直觉，只是把它归咎于他对尤长靖的关心。然后他走到楼梯的拐角看到陈立农的手，他脑子里就咚地发出一声闷响。
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然后他就犹豫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在跑，穿着拖鞋跑——尽管这可能是他的动作，但是他绝对是发现自己的动作，而不是自己做出了这个动作。
这很奇怪。
所以他犹豫了。
他下意识地觉得不能让陈立农开门。
为什么呢？
因为陈立农是个alpha？
还是因为陈立农最近和尤长靖关系好到不可思议？
还是因为……
他一边想一边终于打开了训练室的门。就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觉得那些问题早就不算什么问题了，或者说，他的脑子里早就没有“问题”这个概念了。
训练室里的香味仿佛狂风巨浪般地扫尽了每一个角落。那香味沉淀在深棕色的木质地板上，然后在空气中任意窜行。林彦俊几乎是一进入训练室就被甜腻而裹挟，冲进鼻腔而激起他的本能。
没有哪个alpha不会被这种味道吸引的。
林彦俊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发现了窝在角落里的尤长靖。那个把自己蜷成一团，看上去弱小又可怜的尤长靖，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一堆乱糟糟的头发，几乎整个脸都埋在胸里看不见，衣服也是皱的不行。
林彦俊一步一步走过去，他异常觉得口干舌燥。是不是空调开太大。
“尤长靖。”
“……嗯”尤长靖的声音闷闷的。
“我把药带来了。”林彦俊听见自己说。
“……嗯”
林彦俊一步步走过去，他的步伐中是带有畏惧的，或者带有畏惧的样子。他没有发现自己走得越来越快，也没有发现自己早就无法控制走得越来越快了。同样的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早已铺天盖地弥漫在练习室中，交融，汇聚，难舍难分。
他走过去，然后蹲下来看尤长靖。手里紧紧攥到变形的袋子不小心碰到尤长靖的脚。对方下意识地一缩，却把头仍然紧紧埋在臂弯里。
“水杯在这，水我也倒好了。”
林彦俊本就不是什么圣人，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alpha罢了。他也不是没有想要直接把对面这个在本能上吸引自己的人直接控制在自己身下。只是他讨厌本能。
谁敢保证自己的本能会怎么样？
本能就是没有保证的。
而他自己觉得自豪的是他的自制能力简直可以强到一个极端。在大多数时候，他可以把训练中途发情站不稳的这个人背回寝室，可以在满溢着甜味的宿舍里进进出出，甚至可以像刚刚那样接到尤长靖的电话之后第一时间想得不是怎么去标记他而是他的药都放在哪里了。
而且还可以装成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简单地来说，他就是靠他的自制力在自欺欺人，给所有人造成错觉。
有什么相冲不相冲？
但是刚刚碰到陈立农让他开始想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你可以先标记他啊”
陈立农的声音回荡在自己脑海里，和眼前尤长靖的身影逐渐重合。
临时标记，只是咬一下而已，不是吗？
林彦俊不会去做不代表他不了解。
但是他了解了通常也不代表他会去做。
林彦俊开始把水杯打开放到尤长靖跟前，然后把药盒拆开来，放在他前面。然后他听见尤长靖说。
“我给你打了电话，就没力气走过去锁门。”
“……是我来晚了。”
“我听见你和陈立农讲话了。”
“……他回去了。”林彦俊说，“把药吃了，我带你回去。”
“你带我回去？”
林彦俊看见尤长靖埋在臂弯里的头在颤抖。看不出他在哭还是在笑。
“这样真的很累，林彦俊……你不累吗？”
“我……”
——“所以我们不用换宿舍了！”
——“因为我是omega啊，然后林彦俊你是要当alpha的人，所以……”
——“林彦俊你既然是个alpha，你不是应该在我发情的时候理我远点吗？”
——“你可以先标记他啊”
他抬起头看尤长靖，恰巧尤长靖也在抬起头看他。发红的眼眶，闪烁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着的唇瓣。他嘴角是带笑的，不知道是笑林彦俊还是笑他自己。
林彦俊再不敢多想，捧起对方的脸，然后重重地吻下去。
水瓶被碰倒在地上，水碰到药盒，迅速晕出一片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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